儿童权利团体呼吁TikTok解决“设计歧视”问题

据TechCrunch报道，对社交媒体巨头TikTok、WhatsApp和Instagram在14个不同国家（包括美国、巴西、印度尼西亚和英国）--向未成年人提供的默认设置和条款及条件进行的研究发现，这三个平台在其运营的所有市场上为儿童提供的隐私和安全保护水平并不相同。

根据这份题为“全球平台，部分保护”的新报告，未成年人在一项服务中得到的保护水平可能取决于他们恰好生活在世界的哪个地方。该报告发现不同国家的儿童在使用“看似相同的平台”。这项研究是由倡导停止针对儿童的营销的非营利组织Fairplay进行的。

在这方面，TikTok被发现问题特别多。在发表Fairplay报告的同时，该公司在一封由近40个儿童安全和数字权利倡导团体签署的联名信中被点名，呼吁其在全球范围内提供“安全设计”和“儿童权利设计”的方法--而不是只在欧洲等地区提供最高标准，那里的监管机构已经及早采取行动来保护儿童上网。

引用Fairplay报告中的信息，来自11个国家的39个儿童保护和数字权利倡导组织--包括英国的5Rights基金会、技术透明项目、加纳的非洲数字权利中心和饮食失调研究、政策和行动联盟等等--共同签署了一封致TikTok首席执行官Shou Zi Chew的信，敦促他解决报告中强调的关键设计歧视问题。

其中包括TikTok在向未成年人提供“适龄”设计体验方面的差异，例如默认设置为私人账户（如在英国和某些欧盟市场），而在其他地方，它被发现默认17岁的用户为公共账户。

报告还指出，在许多（非欧洲）市场，TikTok未能以年轻人的第一语言提供其服务条款。报告还批评了在最低年龄要求方面缺乏透明度--发现TikTok有时向用户提供相互矛盾的信息，使未成年人很难知道这项服务是否适合他们使用。

“TikTok的许多年轻用户都不是欧洲人；TikTok最大的市场在美国、印度尼西亚和巴西。”报告作者认为：“所有的儿童和年轻人都应该获得适合他们年龄的体验，而不仅仅是来自欧洲的儿童和年轻人。”

Fairplay 的研究方法涉及总部位于伦敦和悉尼的研究人员，在当地研究机构的全球网络支持下，分析平台的隐私政策和条款--包括设立实验账户，以探索不同市场中提供给17岁儿童的默认设置的差异。

研究人员表示，他们的发现使人们对社交媒体巨头声称关心保护儿童提出质疑--因为他们显然没有向世界各地的未成年人提供相同的安全和隐私标准。

相反，研究人员认为，该社交媒体平台似乎在利用全球对未成年人的法律保护的漏洞，以牺牲孩子的安全和隐私为代价，优先考虑商业目标，如提高参与度。

值得注意的是，全球南部和某些其他地区的儿童被发现比欧洲的儿童更容易受到操纵性设计的影响--欧洲已经制定了法律框架来保护他们的在线体验，如英国的适龄设计规范（自2020年9月起生效）；或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DPR），该条例于2018年5月开始实施，要求数据处理者在处理未成年人信息的服务中采取特别谨慎的保护措施，不遵守规定将面临重大罚款风险。

当被要求用一句话来总结研究结论时，Fairplay的一位女发言人告诉TechCrunch。“就一句话的总结而言，就是监管是有效的，科技公司没有监管就不会行动。” 她还提出，缺乏监管使用户更容易受到 “平台商业模式的随意性”的影响，这个结论是正确的。

在报告中，作者直接呼吁立法者实施设置和政策，以提供“对年轻人的福祉和隐私的最大保护”。

该报告的发现可能会进一步呼吁欧洲以外的立法者加大努力，通过立法来保护数字时代的儿童--避免平台将其最具歧视性和掠夺性的行为集中在生活在缺乏对商业默认的“数据化”进行法律检查的市场的未成年人身上。

最近几个月，加州的立法者一直在寻求通过一个英国式的适龄设计规范。而在今年早些时候，一些美国参议员提出了《儿童在线安全法》，因为儿童在线安全问题引起了更多的关注--尽管在美国通过任何形式的联邦级隐私立法仍然是一个重大挑战。

在一份支持性声明中，报告作者和Fairplay的研究员Rys Farthing指出：“想到这些公司正在挑选给哪些年轻人提供最好的安全和隐私保护，这令人不安。我们有理由期待，一旦公司找到了如何让他们的产品对孩子们更好一点的方法，他们就会为所有年轻人普遍推出这种方法。但是，社交媒体公司再次让我们失望，继续在其平台上设计不必要的风险。立法者必须介入并通过法规，迫使数字服务提供商以适合年轻人的方式设计其产品。”

“世界各地的许多司法管辖区都在探索这类法规，”她还在配合报告出版的声明中指出。“在加州，州议会正在审议的《适龄设计规范》可以确保为年轻人消除其中的一些风险。否则，你可以期待社交媒体公司为他们提供二流的隐私和安全。”

当被问及为什么拥有Instagram和WhatsApp的Meta公司没有被发送一封来自倡导团体的批评信时，Fairplay的女发言人说，其研究人员发现TikTok是“迄今为止表现最差的平台” - 因此共同签署者感到 “最紧迫”的是将他们的倡导集中在它。(虽然报告本身也讨论了两个Meta旗下平台的问题）。

“TikTok有超过10亿的活跃用户，各种全球估计表明，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是未成年人。贵公司做出的安全和隐私决定有能力影响全球2.5亿年轻人，这些决定需要确保儿童和年轻人的最佳利益得到实现，而且是平等地实现，”这些倡导团体在信中写道。

“我们敦促你们采取安全设计和儿童权利设计的方法，并立即在全球范围内对你们的产品进行风险评估，以确定和补救你们平台上的隐私和安全风险。如果发现当地的做法或政策能够最大限度地保护儿童的安全或隐私，TikTok应该在全球范围内采用这种做法。所有TikTok的年轻用户都应该得到最有力的保护和最大的隐私，而不仅仅是来自监管机构已采取早期行动的欧洲司法管辖区的儿童。”

虽然欧洲立法者可能有理由感到自豪，因为Fairplay的研究人员发现该地区的儿童得到了相对较高的保护标准，但其中的关键词是相对的。即使在欧洲--一个被认为是数据保护标准的全球领导者的地区--TikTok近年来也面临着一系列关于儿童安全和隐私的投诉；包括集体诉讼式的诉讼和对其如何处理儿童数据的监管调查。

该地区对TikTok的儿童安全批评仍然存在--特别是与它广泛的用户分析和定位有关--而且上述许多法律诉讼和调查仍然在进行中，没有得到解决，甚至新的问题也在涌现出来。

例如，就在本周，意大利数据保护机构对TikTok隐私政策的计划变更发出了警告，它认为该政策不符合现有的欧盟隐私法，并发出了正式警告。该机构敦促该平台不要坚持这种改变，它说可能会对服务中的未成年人产生令人不安的影响，因为他们可能会看到不合适的“个性化”广告。

早在2021年，意大利当局也对儿童安全问题进行了干预，它说这与TikTok的挑战有关--命令该公司阻止其无法验证年龄的用户。TikTok继续在该国删除了50多万个账户，它说它无法确认这些账户的年龄至少为1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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